《左云报》《左云文艺》
《左云文史》和我的缘分
郭宏旺
写下这个标题时,其实我心里很是纠结。
标题看上去,好像我与这三种报刊关系很密切,应该有着挺大的交集,实际上完全不这样。我都不敢反过来写我和它们的缘分,我也不敢说,也没资格说与它们有太多的缘,只能说它们把缘分拉得很长后,最终等待垂青了我。也只能说我和《左云报》《左云文艺》《左云文史》注定有一些未了的情缘。
我与它们的交集当然也有一点,但并不是绵长久远的那种,我和它们曾经有过长期的中断失联,而这个失联无疑有点太久,居然长达三十多年。
三十多年,足以令人唏嘘感叹。
从小爱看书爱背课文,更爱写作文。还荒唐地一直憧憬着一个作家梦。这也是我与《左云报》《左云文艺》开始结缘的唯一原由。
至年,我在左云县一中读三年高中,拼搏高考,逐梦高考。由于一直酷爱文学,偶尔碰到一张报纸或者一册书刊便爱不释手,一口气读完,还会反复读好几次,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会仔细珍藏起来。
上高二的时候,有一天一名家在县城的同学带到班里一张报纸,这位同学时不时地会带来一张什么什么报纸,别的同学翻看几下便丢给下一个同学,齐哩欻啦,这张已经皱巴巴的报纸最终传到了我这儿。传到我这个平时不苟言笑,大气不敢出,大话不敢说,大屁不敢放的“闷活头子”桌子上。那报纸我足足细看了三天,也没人再要了,下了晚自习我就把报纸带回那个三层楼的那一间学生宿舍,压在了床板上的那铺草褥子下面。直到高三毕业,把草褥子的草秸全倒出时,那张报纸也与一大堆麦草秸混在一起,不知去向了。
那张报纸是《左云报》,从中缝可见,柴栋先生是当时的总编辑。
这张报纸,对于我而言收获不小。首先是熟读了报纸好几版上丰富多彩的内容,觉得格外珍贵,毕竟那个年代普通市民获取信息的渠道太少,信息量也太少。另一个收获也是最重要的收获,我意识到这个报纸我可以试着投一点稿子。而我给《左云报》投第一篇稿子的时间已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。
在左云上学,同学们来自县城与各个乡镇村子,方言口语表达各有特色。比如城里的同学说“饺子”,“子”字说得特别重,而农村来的同学叫“饺日”,这个“日”字说得很轻很淡。双方常为此类事情调侃互黑,我羡慕城里同学的精致优雅,也更留恋乡村的真实纯朴。
乡村的一切都那么美,我时时想把它流泻于笔端。乡村的暮色有多美,我描述它的激情就有多炽烈,乡村的暮色有多宁静,我写下小文后的心情就有多静谧。
无数个星期的构思,整整一个夜晚的书写,一篇青涩的小散文“乡村河畔”终于写好了。残阳,小河,虫鸣,流水,女孩,青春,奔放,波光中摇曳着一朵粉色的莲花……
几分钱一个牛皮纸信封,几分钱一张邮票,稿子叠好装入,找不到糨糊就挤点牙膏封了口儿。下午有一个小时的课外活动时间,一天,我揣好信封悄悄地踱出大街,趁路人极少的时候,把信封投入那个圆滚滚,半人多高的绿色信筒里,头也不敢抬,溜回校园。
这篇小文后来确实通过了审核,铅印发表了,而我却压根儿不知晓此事。
尽管投稿后我一直充满期待,可我高三结束三个月后已经离开家乡去另一个地方读书了。那个年代车马书信慢,况且自己也无法留下个人的电话联系方式,所以几乎零沟通。
记不太确切了,好像是年,我已参加工作好几年后的那个暑假,我回村子帮父母务些农活。中午吃饭时母亲说:屋后的七仁嫂子家盖了南房,从废品收购站买了旧报纸裱仰尘,她家的二姑娘在翻腾几沓报纸时忽然看见了你的名字,你写的一个文章,就赶忙把报纸送过来了。二姑娘送来报纸的时候,大呼小叫地,可高兴哩。
母亲说这事儿时一脸的高兴,父亲抽着水烟,烟雾缭绕中,喉咙里模糊不清,只传出这么几个字:那可是县政府的报。
母亲笑嘻嘻地,从柜顶上拿过来报纸递我手里。报纸共四版,内容挺丰富的,纸质和印刷质量都不能说很好,油墨时有不均匀之处,可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,这已经很不错了,毕竟各方面条件与如今相比天差地别。
别的都不太关心,自己的作品能变成铅字,这才是最最关键的事儿。翻看着报纸,我当时的心情真是百味杂陈,惊讶?兴奋?开心?酸楚?感叹?还是欣慰中掺杂一丝遗憾?我说不清楚,可多年后见到自己的文字被发表铅印,当时最大的感受肯定是自豪、骄傲与感恩。
那张报纸,我小心翼翼地带回家,藏在一本画册中,想着永久珍藏。而不幸的是,之后的多次辗转搬家把它给弄丢了,终成遗憾。
几十年梦一般逝过,曾经的《左云报》已经成为现在的《今日左云》,各方面都焕然一新。
前日拿到了《左云文艺》的第期刊,上面有我的文章。《左云文艺》是文艺期刊,双月刊。用这个数字做简单的计算,结果令人惊讶更令人钦佩感动。
《左云文艺》是左云县文联创办的大型文学双月刊物,于年创刊,至今已有四十一年的历史。左云县是人口小县作家大县,近半个世纪中,《左云文艺》在本土文学艺术方面的引领作用显而易见,更无须质疑。《左云文艺》是左云本土文学艺术创作的摇篮,毫不夸张,也有目共睹的。一批又一批文艺创作人才从《左云文艺》起步,走向外面更广阔的天地,其中也不乏大家、名家。
说到这里,人们可能会想,哦,你和《左云文艺》相识相交已久了吧?应该早就是老朋友了吧?而实际情况是,那时的我却与《左云文艺》毫无瓜葛。我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左云县有这么一份很不错的刊物。
参加工作之后,乡镇厂矿县城辗转,养家糊口,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,足以磨掉了一大半儿的写作激情。可那个写作的梦似乎还存在,只是影影绰绰,飘飘渺渺,时而清晰时而一片模糊。最终,那个梦,似乎搁浅了,搁浅得太久都生出了斑驳的苔藓。我与《左云文艺》毫无交集,原因不在《左云文艺》刊物身上,而是我几乎没有给它投过什么稿子,事实上我连投稿的想法也少得可怜,也自知写出的东西四不像。也有心血来潮,今天想着应该写一点,想着去投个稿,明日却被繁琐之事冲得烟消云散。
其间,我也偶尔能够看到某一期的《左云文艺》,比如在学校的图书室,或者在校长的办公室,可我看到它时已经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太大关系了,充其量我只是一个认真的读者。
常言时光飞逝。自参加工作起,转眼三十年光阴如瞬,自己也越天命之年,亲人也年迈远去,令我无比神伤。时间上略显宽裕的我,却百转柔肠,许多往事时时不能释怀。忽然想到该去圆那个旧的文学梦了,这个梦已经不完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,而是父亲母亲与我本人共同的夙梦,是圆梦的最好时候了,再也等不起,否则太晚了。于是我含泪弯腰,去打捞那个几乎干涸的梦。
“井喷”,是我的忘年交文友曹文先生对我的写作状况下的评语,我自觉有些不敢担当,因为数量上讲,不见得有很多,论质量,就更不敢多说了。
但终究,我还是硬着头皮写了下去……
亲情,乡情,乡思,乡愁,民俗文化,乡村人物,五路山,古长城,黄土地,十里河,时代变革,环境变迁,乡村巨变,我都以半断半续的记忆和一支秃笔历历记下。系列短文在我自己的“白羊文艺”公众平台上陆续推出,读者逾千上万,反响如潮。我的校长马鸣毓先生,适时把我推荐给时任左云县文联主席的侯建忠先生,侯先生一眼相中我这一块“土坷垃”,相邀面谈,悉心指导,把我的文稿几乎全部发在《左云文艺》刊物上,每期都有。侯先生某一天忽然对我说:宏旺,篇数和字数都差不多够了,可以考虑收集一下出一册个人作品集了。出书,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,况且我对自己的文字也没有一点自信。可侯先生似已经为我做好了规划,身为创作名家的侯先生,几乎成了我的文字秘书。几番校修,我魂牵梦萦的个人作品集《梦回十里河》于年3月正式出版。其中百分之八十的文字《左云文艺》都刊登过,我的作品开始与《左云文艺》密切结缘。
梦之所至,心之所趋。我的创作激情被二次点燃。
时代飞速发展,生活日新月异。本土一些古老的饮食文化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。传统的饮食文化不可被遗弃,这也是我继续创作的巨大动力,提笔码字,每日一篇几乎不间断。同时我于年5月创办了《白羊文艺》文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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